雁字回時

段子

　　注視著殤不患折返的背影，凜雪鴉只是支著煙管吸了一口，又輕輕吐出一片白色的煙霧。他看向身旁歷經凶險幾番輾轉的少女，稚嫩的臉龐上猶有一絲茫然，但休息過後疲憊的心神已經略有好轉。他溫和的彎起嘴角笑了笑。

　　「他很快就會回來的，放心吧。」

　　◎

　　對那莫名其妙增加出來的兩個同伴說了句「你們先走」，殤不患便匆匆折回與之相遇的地點，那座盤根交錯的大樹與樹旁殘破不堪的小小佛堂。

　　連綿多時的大雨已經停了。風雨中曾經有過的生死相搏也被雨水洗去痕跡，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樹下的旅人只是在雨停之後踏上未完的旅程，傘下的神明被心急的行人借去雨傘，仍舊闔著雙眼，沉默地看顧著過路之人。

　　一切如舊。

　　一切皆又不同。

　　殤不患走近佛堂，漸漸放緩了腳步，邁上台階時踢到了幾塊破碎的石瓦，碎裂的痕跡還相當嶄新，他面露幾分尷尬，伸手撓了撓鼻子，在形容斑駁的佛像前屈下單膝。

　　他閉了閉眼有些苦惱的歪了歪頭，從腰間抽出一把紅色的紙傘。

　　「此處荒郊野嶺，沒有地方買一把新的，我也變不出修補的材料……佛祖大人就多多擔待，將就點吧。」

　　殤不患輕輕打開紙傘，稍稍轉了下傘面，將完整無缺的部分仔細遮在了佛像的上頭。

　　「待事情告一段落，我再－－」

　　殤不患頓了頓，最終沒有說完這句話。他拍了拍膝蓋站起身，往來時的方向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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