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字回時

【蟹牛／西劍】攻防

　

　　「劍無極？」

　　「別吵！」

　　無視雪山銀燕的訝異，劍無極強拖著好友的手腕匆匆鑽進摩天輪的車廂中，回頭朝西經無缺與元邪皇晃著一口白牙丟下句「客滿了」，便悠哉悠哉的坐在位置上翹起二郎腿，看著車廂門關好之後緩緩上升，一路都有些陰沉的臉上顯得晴朗不少，還有心情吹了幾聲口哨。

　　雪山銀燕坐在對面，對好友的行為一頭霧水。他往窗口底下望了望，已經看不見另外兩人的身影，估計是進了下一節車廂。雖說是四個大男人，但摩天輪內的空間要容納下這樣的人數也是綽綽有餘，劍無極為什麼說客滿了？

　　雪山銀燕思索著，反而無暇欣賞風景。一根手指突然戳了戳他的額頭，他抬頭皺了皺眉表示不滿，正好對上劍無極托著下巴一臉百無聊賴的神情。

　　「不是你說想要搭摩天輪的嗎？」

　　「啊，正在搭啊。」

　　那為什麼一點都不興奮？「……劍無極，你是不想跟西經無缺待在一起嗎？」

　　唷。

　　劍無極有些意外雪山銀燕這次腦筋動得很快，但還是忍不住想反駁：「你為什麼不是認為我討厭元邪皇啊？」

　　「你為什麼要討厭他？」雪山銀燕一臉莫名其妙。

　　「嘖，我為什麼不能討厭他？」

　　「你跟他又不熟。」

　　劍無極噎了一下，「……唷唷唷，所以你跟他很熟就對了啦？」

　　「至少比你熟……吧。」雪山銀燕頓了頓，被好友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沒說錯啊？

　　「哼哼哼……」

　　「所以你是討厭西經無缺嗎？」

　　雪山銀燕又把問題繞了回來。劍無極扶著額頭，手肘支在膝蓋上，思考該怎麼措詞。

　　「吶，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像討厭西經無缺嗎？」

　　「不像。……但是你今天很奇怪。」不管玩什麼遊樂設施都要跟他擠在一起玩，能閃另外兩人有多遠就有多遠。如果真的那麼討厭他們，又為什麼要主動發起這個聚會？

　　「那你知道你對元邪皇看起來像是怎樣嗎？」

　　雪山銀燕一愣，下意識地問：「怎樣？」

　　「你一點都不討厭他。」

　　雪山銀燕不知道自己鬆了一口氣。「我為什麼要討厭他？」

　　「不僅不討厭他，甚至還很喜歡他。」

　　「我喜歡他有什麼不對……不是，你說什麼？」

　　「你竟然反應過來了。」

　　劍無極一臉悲憤，連笨牛那種驚天動地的反射弧都能一秒理解他說的喜歡是哪一種喜歡，他又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心情。

　　但他們才第一次見面啊！就算已經在遊戲上面認識了一年多，也不能改變他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事實。原本盤算藉著見面而使雙方幻想破滅的計畫失敗得一塌糊塗，心裡的好感沒有因此下跌跌到破產反而更暴漲了一些，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現實，但在徹底接受自己即將走上彎路之前，還不能容許他彆扭一下嗎！

　　且不論他自己，光看笨牛面對元邪皇時那種毫無違和與生澀的交談方式，簡直就是分分鐘要被拖走宰了煎來吃的節奏。哦，因為是牛肉所以還不用煎到全熟就能下口了嗎？

　　不－－！

　　◎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喜歡滑手機了？」

　　「我沒有興趣在摩天輪裡面跟一個老男人對看。」

　　「你不要因為遷怒就人身攻擊……」而且用年齡當藉口等於是在打自己的臉。西經無缺苦笑，他也只是看風景看得有些無聊才隨口一問，真沒想到對面的人怨氣那麼重。他也想跟劍無極一起搭啊。「在我看來更大的原因好像是出在你身上。」

　　被防得跟賊一樣。

　　元邪皇笑了一聲，稍稍從手機螢幕上抬起眼，「是你家的人太彆扭。」言下之意就是他跟銀燕相處得非常好。

　　西經無缺給這個所有格的使用點讚，並假裝沒有聽懂元邪皇的弦外之音。

　　「我喜歡。」

　　「喜歡又有什麼用？」

　　「說得就像你已經脫團了。」

　　「快了。」

　　西經無缺「呵呵」一聲，樸實誠懇地表達了他的感想。元邪皇不以為忤，這種事沒有競爭的必要，而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元邪皇手指劃了劃，在今天剛剛交換的雪山銀燕簡樸的社群動態上逐條按讚，看到雪山銀燕的照片就存起來，偶爾評論幾句，也不去管發佈時間的新舊。通訊軟體中的遊戲攻防群組一直閃出對話提示，待翻夠意中人的資訊，元邪皇隨手點開草草瀏覽幾眼，不太走心的打了句「加油」送出，就關閉了對話框，再也不去管因為他的出現而閃爍得更加瘋狂的消息提示。

　　他早就從指揮的位置上退下來了。就算重回離開已久的遊戲，一開始也只是想打發空閒，而後來……元邪皇勾了勾嘴角，再一次慶幸自己當初的心血來潮。

　　西經無缺掏出手機，同樣被攻防群組暴漲的消息刷了一個眼花撩亂，大約八成都在呼喚元邪皇趕快上遊戲上語音去救場，各種「指揮撐不住了！」「網中人又出圖跟黑白郎君打起來了」「凶岳疆朝這周又不進圖！」的字句飛快閃過，最終停在這一周的指揮帝鬼發出來的心累表情。

　　八成又是遇到默蒼離上來帶的攻防……

　　西經無缺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學元邪皇打一句加油聊表心意，無燄很清楚他最近的狀況，因此早就交待過闇盟的人不用追問他的去向，此時他再浮水，只是成為吸引目光的箭靶而已，被集火的對象有他的好友一個就夠了，不需要他再去湊熱鬧。

　　他還是想想要怎麼接近劍無極的好。

　　即使在遊戲裡被多數人稱為大神，回歸到現實生活中，面對戀愛這門課題，他跟元邪皇也不過是春天遲遲才到的大齡新手兩枚而已。

　　- END -

※

之前跟阿燈聊的劍三paro～銀燕跟劍劍是自帶惡人大神跟寵的兩隻小浩氣這樣 XD

標題名是隨便取的（毆）